行文之前,必須譴責警方在龍和道濫用暴力。私刑毒打示威者曾健超,令人髮指。
筆者在1977年在教一間私立學校時,《前程錦繡》是那時學生最喜歡的歌。它代表了完全看不到「聽朝天邊一光新的希望」的學生的心聲。「敢抵抗高山,攀過望遠方」是盧國沾的填詞。
現在的佔領運動正從大學生為主力轉向市民運動。在佔領區的人群中,為數不少的是成年人;在青年人中,也有為數不少的不是學生。這是一合理的社會運動發展方向,25年前的天安門廣場也如是。金鐘的民主廣場(即夏愨道路段)有二個主時段。其一是早上的露營年青人乘地鐵返工返學。其二是晚上的支持者來撐場,聽演講,參觀各類場飾。在晚上的大部份參與者並非來堵塞馬路,他們佔據馬路只是因利成便。
昨晚衝擊龍和道的數百年青人,如學聯秘書長周永康所說,是由網民發起,學聯無份策劃,也非學民的能力可及。衝擊龍和道和其後進入龍和道隧道的做法十分危險。
在1967年的暴動中,一些目睹或上街扔石的朋友証實,當年的一部份年青參與者與左派運動無關,他們只是一群不滿社會狀況的青年。泛民一概而論稱之為暴徒是無知。當年的警員濫用暴力(如在警署內大規模地毒打被捕男女)鎮壓示威活動後,搞青年舞會,社會福利等以平息民怨。
在表面上,現今青年被人稱之被寵壞的一群。實質上,他們的前程相當暗淡。政府在預算案中只有民政事務處之下的「青年事務委員會、青年組織、青年制服團體及其他組織緊密合作,統籌有關青年發展的措施。」其規格很低,不足以正視目前青年的困境。在社會政策上,延遲退休年齡限制直接衝擊年青人的向上流動;輸入勞工政策強化藍白領的分野;職業培訓的資源過少和教育制度的精英制不利青年發展;公屋非長者單身上樓無法落實和青年置業無望迫使青年無法自立。總的來說,無論今次運動發展如何,政府在未來必需投放更多資源於青年發展。
今天的運動在各方面都有顯著改變。單以大學校園為例,在928催淚氣體後,翌日的城大全民參與,整個學術樓大堂都是整裝待發和運放物資的學生。相隔半個月,我們看到的是城大慣有的穿著動漫服的招收屬會的學生,問路過者:「同學,你讀那個系?」大部份同學已返回其日常生活。但金鐘和旺角的晚間集會人數不減,表示其對民主和直接行動的熱情沒有冷卻。
在早上的地鐵站內,則感到人們的焦躁。香港人上車的禮貌遠遜於台灣,但比大陸好。今早見到人們在並非十分擠迫的情況下,以無視別人存在的方式擠進地鐵,與慣常有微妙的轉變。以正常心推斷,全港市民,無論支持與否,關心與否,都要提早起床,減少睡眠時間,可想而知。年青人較少從這些角度考慮問題。筆者曾收起社民連一位年青女將的手電,她在五分鐘內己表現焦躁不安。香港人的中產心態和個人主義很強。民意可以急遽轉變。
在另一廂,人民日報在10月15日頭版的本報評論員文章《堅決支持特區政府依法施政》中「堅定不移支持梁振英」是對學聯給習近平的公開信的直接回應。當中的「羅織罪名、編造謠言」表示中共不會理會梁振英的受款報導。
路透社引述習近平在國家安全委員會會議上的「只容對話,不會讓步」表示對話是唯一出路。
中聯辦主任張曉明在宴請立法會議員時表示的「中央對香港目前的局勢非常關注」、「佔中是違背一國原則、挑戰中央權力、漠視基本法的嚴重社會政治事件」表示中共已對或即將對運動定性為顏色革命。
運動有自身的規律發展,我們在電視上看慣的外國的示威場面,可能在香港上演。八九民運在失敗後的最胡塗總結就是認為街頭抗爭不適合中國國情,和平演變最好。佛洛伊德的學說是人都是一樣的,受本能推動:那裡有壓迫,那裡有反抗。
世界屬於年青人,年青人的「敢抵抗高山,攀過望遠方」的勇氣值得尊重。但是,要聰明點。
劉山青
15-10-20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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