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達裕逝世的消息是曾家達告訴我的。他說你可能知道他已於週一在香港逝世了。我那裏知道呢?遍尋社交媒體和谷哥,都找不到這個消息,好像被人遺忘了的。說起他,我想到古道熱腸。
曾家達創立他的知行合一的社會實踐理論。我也是幹社會服務的,曾喜歡說自己是邪教教父。游就是他的門生或合伙人了,我在那裏認識游達裕的,個子不高,但比我高。圓圓飽滿的臉,兩隻大大精靈的眼睛,說話時帶笑,但頗有性格,很有原則的。
他在理大教社工系,對社工教學十分熱心,寫下大量的相關教學的書籍,是位多產作家。那趟,他為曾家達到理大搞講座,風塵僕僕地跑進課室做佈置。他就是這樣一個不甘於埋在象牙塔的老師。
我退休後埋首寫自傳就較少來往了,想不到他知道我不會中文打字,請纓替我打字。他說,我很忙的,但看了你的部份自傳,很有意思。你給我一疊資料,讓我有空時給你打吧。就這樣,他為了我打了幾篇稿。我實在不好意思,要一位多產作家當我的打字員。在這交往中,我略知道他在理工教書遇到一些不開心的事,一些同事認為他過份熱心、過份堅持自己的意見。我想這兩點可能是對的,但這不是一個優點嗎?聽說他後來自創門戶,繼續他的社工教育的理想。我很喜歡他的性格,似乎,我自己也是被人誤解的人,只是我習慣了。本來我應該找他聚舊,但我懶於與人建立關係,心裏總是想遲些吧,反正他這麼精力旺盛,可是再見不到了。
我總會想起你的,對於好人,就是過身了,我也會突然之間想起來。好像大家在同一世界,只是很久沒見。想了很久才驀然記起,他在很久前已逝去了。
山青
二零二二年八月二十三日
星期二
香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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